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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门人民的骄子季方逸闻轶事

作者:海门日报 来源:海门日报 发布时间:2024年01月21日 点击数:

  □  丁士风

  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、著名的社会活动家、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卓越领导人、曾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的季方,1890年3月27日(农历三月初四)诞生于海门悦来镇松林村,后迁居三阳镇新丰村,因病于1987年12月17日在北京逝世,享年98岁。

  今年是季方诞辰130周年。这里,笔者搜集整理了季方逸闻轶事,以志纪念。

  “武状元”

  革命战争年代,季方名扬大江南北。只要一提到季方,海门、启东等地的老百姓都自豪又欣喜地说:“他是我俚的武状元呀!”

  老百姓为何称季方“武状元”?因为,晚清光绪年间,海门出了文状元张謇。季方比张謇晚出。他胸怀“富国强兵”壮志,少小离家,投笔从戎,由当副兵开始,进入陆军小学、中学,又两度升入保定军校。辛亥革命爆发,季方毅然参加了沪军北伐敢死队,到第一次大革命时,被委任黄埔军校少校特别官佐。在黄埔军校的前几期学生中,后来成为国民党的高级将领的,有许多曾受教于季方。

  当时在南通,季方很有威望。他坚持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以国民党战地党政委员会少将指导员的名义,召集苏中四分区党政军联席会议,成立了苏四区游击总指挥部。季方任总指挥。没有季方,就得靠打,才能统一南通地区。有了他,那些杂牌部队就被收编过来了。之后,季方历任苏中第四军分区司令员、苏中四专署专员、苏中行政公署主任、苏皖边区政府副主席、华中行政干部学校校长、华东军区解放军官教导总团团长等职务。

  四次蒙难

  为了追求真理,坚持革命,季方曾经四次蒙难,遭受逮捕坐牢。

  第一次在1915年。那时袁世凯正式宣布复辟帝制,各地纷纷举兵反袁。季方在一支反袁军中任连长,密派一名排长与一名班长,带上10多个国民党人,暗藏炸弹回南通,因受骗泄露机密,他们被当地警察逮捕并全遭杀害。为此季方也被判10年徒刑,待袁世凯死后才被释放。

  第二次在1933年。因邓演达反对蒋介石遭暗杀,季方异常气愤去大西北考察寻找出路。当他返回时遭宁夏警察局拘禁,后逃出了虎口,但身无一钱,沿途靠船夫与农民救济,才回到北京。

  第三次在1934年初。季方因参加反蒋抗日的“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”,任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谋,而被南京反动政府派军队包围住所后逮捕拘禁。但反动政府实在拿不出季方的活动证据,他经友人营救出狱。

  第四次在1939年春。季方去重庆国民党中央反映苏北敌后抗战情况后,经香港乘轮船返沪,在码头被法国巡捕房拘禁两个月,最后被押上香港轮“驱逐出境”。

  可见,季方一次次被捕坐牢,走过的道路十分曲折,经历了斗争,失败,再斗争,再失败,直到进入抗日根据地后,才找到正确的革命道路。

  挫折之后

  一生坚持革命的季方,虽屡遭挫折,但奋斗不息。

  1913年初夏,季方参加讨伐袁世凯复辟帝制的军队,湖口起义失利,他去贵溪龙虎山天主教堂蛰居。神父对季方很客气,希望他信教。但季方不入教也不信上帝,待局势稍缓,继续投入反袁斗争。

  1920年季方在上海。他脱去长衫,当了工厂擦机器的小工,每天得毫洋两角,仅维持个人生活。季方的亲戚朋友都不理解他何以甘做这又穷、又苦、又低贱的小工。

  1933年,福建政府与工农红军达成一致抗日的协议,但蒋介石却对红军坚决“围剿”。季方气得回到上海,在真如镇附近租上3亩地,与人合作生产草莓、鲜花供应市场,为革命隐居待时。

  1935年春,季方为被蒋介石杀害的革命志士复仇,来到江苏灌云县大汪村,联合当地百来个农户,组织“大汪新村合作社”,准备继续革命。

  艰苦奋斗

  1940年夏,陈毅、粟裕领导的新四军部队北渡长江后,迅速派出部队继续东进,开辟通、如、海、启一带抗日战争新局面。季方欣然接受了陈毅司令员的邀请,前往掘港工作。他以战地党委委员会指导员的名义,高举团结抗日大旗,召开江苏省第四行政区军政负责人联席会议,阐明与新四军合作抗日的意义和必要性,并与各部队达成临时协议,组成江苏省第四区抗日游击指挥部。季方审时度势,在各部队拥戴下,自任总指挥,并与各部队协商,作出了欢迎新四军东进合作抗日的决定。

  1941年3月,苏中第四军分区成立,季方任司令员。敌后游击战争的生活极其艰苦,季方同战士们一样,穿的是公家发的土布粗衣,吃的是山芋玉米粞。按当时供给制度规定,像季方那样的干部和年岁,本来可以提高副食品供给标准,可是,即使伙房给他增加一个菜,他也坚决拒绝。每逢日寇进行“清乡”“扫荡”,机关和部队就得不分昼夜地转移驻地,季方与妻子就抱着孩子和战士们一起打游击。雨雪天踩着泥路前行,确实十分艰难。部队本来配给季方一匹坐骑,但他总是让给体弱有病的同志用,自己和部队战士们一样徒步。有一次,为“跳出”敌人的“扫荡”区,季方与战士们一起,一夜步行军近百里。

  进入斗争更激烈的1943年,司令部几乎天天移动。季方自己带着不过一个连,坚持打游击。敌人从如皋丁堰镇起,东至黄海边,统统构筑竹篱笆,进行梳篦式“清乡”,妄图扑灭抗日武装。季方组织部队与群众几十万人在7月1日夜间,300里长的封锁线上统一行动,将日伪苦心经营的竹篱笆全部烧毁。

  在解放战争时期,季方担任苏皖边区政府副主席。粟裕指挥部队取得了苏中七战七捷,季方冒着被敌机轰炸的危险,亲临前线慰问解放军官兵。1947年秋,季方带领200多名军队干部往山东转移,沿途想方设法避开空中敌机的不断追击,经过艰难跋涉,终于到达了设在惠民镇的机关驻地,为革命保存了实力。之后,季方担任华东军区解放军官教导总团的总团长,肩负着教育改造许多被俘的国民党高级将领的任务。他根据党中央政策,对这些人进行了十分耐心细致的改造挽救工作,如对被俘的蒋军司令官王耀武,季方通过亲自与之个别谈心,使其改变了态度,并在人民电台讲话,播出后使蒋介石极为恼怒与沮丧。

  刚正不阿

  1919年秋,季方回到家乡筹备成立“海门地方自治研究会”。此时地方封建集团,正在规划修筑一条贯通于南通与海门之间的公路,而借规划线路进行敲诈勒索。于是,季方愤而向上海《民国日报》投文揭露,题为《请看土皇帝修公路的黑幕》,县政府就密令捉拿季方。幸有一知内情的友人告知,季方急速出走。

  1941年8月,日伪在沿江地区大“扫荡”后,革命意志软弱者恐敌逃跑。季方的胞弟季强成任江苏省第四区专员,竟不辞而别躲往上海。季方先以兄弟情谊,语重心长地规劝强成回来继续工作。后因规劝无效,上级决定由季方兼任苏四区专员。季方一履任就发表了《敬告通、如、海、启、崇五县同胞书》,立场坚定,爱憎分明,严正声明与其弟划清界限,断绝关系。

  廉洁奉公

  早在抗战时期,季方任苏中行政公署主任时就提出政府要清正廉洁,反对贪污浪费,要求广大群众对政府进行监督,务使人民所出,涓滴为公。几十年来,季方一直以身作则,并且严格要求下级、子女和家属保持这种优良的品德。如组织上为他订阅的报刊,看过以后,卖旧报刊的钱,叫孩子如数交给公家。又如,家乡人见季方很长时间回来一次,要宴请和送些土特产,他坚决不同意,实在推辞不掉收下一些土特产,他也一定要付钱。

  季方的一生崇尚俭朴。他身上穿的衣服大多是妻子缝制的,有些衣服破了打上补钉继续穿。家里的陈设十分简朴,沙发都是旧的。一台破收音机用了几十年。直到他老去时,家里还是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,那还是尼克松访华时,为了收看实况转播,经全家人的一致要求,才从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买了一台处理的电视机。

  一辆小汽车

  新中国成立后,季方在交通部工作,国家配给一辆小汽车。但他为了节省汽油,上班或办其他公事,经常自己骑自行车,急得警卫员骑车在后面追。警卫员为老人的安全着急呀!

  有段时间,季方去南京组织抢修下关码头,上办公室或去工地离住处远,仍不坐小汽车而骑自行车。为此,当儿子季达去看父亲时,季方的警卫员就诉道:“当你父亲的警卫员什么事都好办,就是他的安全不好办!”季达见到了父亲劝说:“您已是60岁了,外出不坐车,出了事怎么办?”老人却回道:“1946年,我们干革命从长江边骑自行车到了山东。而现在在柏油马路上骑车,既是锻炼身体,又是不忘战争年代,还能节约汽油用于建设事业,真是一举数得呢!”

  后来,周总理知道后做了工作,季方才不骑车了。但之后在农工民主党中央工作,季方不管是去办公,或是到同事家商讨工作,经常是步行往返的。

  公家配给的这辆小汽车,子女从来都是无缘乘坐的,因为季方严禁家属使用它。一次,女儿季明的公婆到北京看病,他们既是季方的老亲家,又是他战争年代共过患难的老战友,而且男亲家是武汉政协负责人,但季方见面后就说:“我现在有小车,是办公用的,你们如需用车我可给你们叫出租用车。”

  季方使用公车严于自律。有一天,女儿季光(战争年代被季方夫妇救养的孤儿)陪父亲去北京医院看病。季方下车后,季光问小车司机在本子上写什么,对方说:“我在记用了多少汽油,这是季老向周总理学习。总理除了开会等公事外,其它用油都是自己出钱,所以季老也是这样。”季光听了,马上想到父亲也经常对子女说:“总理处处是我们学习的榜样,我要活到老学到老!”

  不“过”生日

  季光(原名段爱云)本是个孤儿,1946年成为季方、钱讷仁夫妇的义女。1964年,季光回到北京,全家准备给年逾古稀的老父亲祝寿。季方知道了,就给子女们讲了毛主席对待祝寿的态度:“主席从不‘过’生日。有一天几位老战友到了主席家,主席奇怪地问他们何以不约而同地上门,大家回答说是主席的生日,来给庆寿。主席不高兴地说:‘不过,不过!都请快回去休息。’大家见状忙说:‘我们也没什么要求,只请主席朗诵一首新诗。’主席连声说:‘要不得,要不得!现在年轻人写的诗比我写得好,要念就念他们的。’”

  接着,季方又对子女们说:“周总理也是这样对待祝寿的,他们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。你们青年人不要为我忙什么。只要你们好好工作,好好学习,有成绩,有进步,比什么都好,都值得高兴。”

  正直厚道

  季方心胸坦荡,待人诚恳,正直厚道,关爱同志,对战友怀有深厚的感情。

  “文革”时期,季方的行动自由虽受到限制,但对战争年代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总是牵肠挂肚着。凡遇上熟人,他总要一个个打听。对运动中蒙受冤屈的同志,他关心备至,平反、落实政策的事也总要亲自过问。如在抗战中有个同志不幸被捕,誓不投敌,季方就对其历史实事求是作证明。又如,一个同志在抗战中牺牲的,却被造反派诬蔑为叛徒,坟墓也给挖掉,季方就联系知情人员作证明,组织上终于作出了公正的结论。

  平时,季方对用钱抠得很紧,但到月底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。因为,每月发薪后,他第一件事要秘书给生活有困难的老朋友和烈士子女寄些钱去。他常对家人说:“过去革命困难时,人家帮过我们;现在他们有困难,我们当然也要尽力帮助。”大家知道,季方家在战争年代曾救养过八九个孤儿,都当作自己的子女一样扶养大。同时,许多公务活动的用钱,季方会经常掏自己的腰包。他对自己身边工作人员及其子女有困难的,也是尽力地帮助。每逢年节,季方总要买点东西去看望统战对象,即使到了晚年自己行动不便,他还要让家人去看望这些老人。

  实事求是

  到了上世纪70年代,季方不断听到海启地区亩产皮棉超百斤,心存怀疑与不安,怕下面重犯1958年大跃进时浮夸风的错误。有一次到上海,他问那里的干部:“棉花在旧社会1000步田(约千亩)不过收两三百斤,现在亩产超百斤,实不实?究竟有没有这么高?”后来,季方去海启地区进行实地调查,弄清了解放前后的巨大变化:地亩是核准了的,棉花种子是通过改良的,以科学方法指导套种、合理密植与培育管理,加上旧时没有的农药与化肥等因素。“现在产量确实有这么高,并无浮夸。”季方高兴地说,心中的隐忧也消除了。

  真正的孝子

  为拯救苦难深重的国家和人民,季方虽年少离家投身革命,但关爱孝敬父母总铭记于心并见诸行。

  在戎马倥偬的上世纪40年代,季方担任苏中四分区司令员与专员,每次回家必定先到母亲房内,向老人请安,并聊一会儿,然后才进自己的住屋。他还亲自给瘫在床上的母亲倒马桶。有个夏天的深夜,季方一进家门就询问母亲的情况,尔后转身径直走进母亲的房间。见老人醒后,他坐在床沿,一面给母亲扇芭蕉,一面谈笑……

  1950年,季方临时在南京工作,就把母亲接去一起生活。老人整天坐在轮椅上,季方一下班总搀扶她去上马桶。老人也有个怪脾气,只要见儿子在家,吃饭时非得要儿子给她喂着才吃。1957年季方去北京参加“反右”运动两月多时间,老人有次想儿子竟然连饭也不吃,还用劲搀桌子,以致桌上的菜盆给翻倒,她自己的轮椅也倒退了一长段距离。就在这年夏天老人去世,季方为没能赶回,极为遗憾与悲痛!

  季方的孝心,还在他年老时为自己所写的遗嘱中也表露尽致:“我的骨灰,同我母亲的骨灰一起,由在京子女顺便带回海门悦来公社故乡,埋在祖坟上,不要惊动邻里亲友。”

  严格要求子女

  季方的几个子女,都是在战争年代养育的,很不容易,自然成了心中的爱。但他对子女的要求极为严格,不允许有任何特殊。如大儿子季达多年在广州工作,媳妇在上海带两个孩子,弟妹们商量后写了一份报告,要求将大哥调到上海。季方知道后就撕掉了那报告,并生气地说:“全国有多少夫妻分居两地,为什么我的儿媳就非要调到一起不可?”又如二儿子季安在外地部队时身体不好,向父亲写信要求来北京治病。季方回信说:“我是国家工作人员,你是军人,我们有事都得依靠自己的领导。”再如女儿季光在上海厂里工作,回京休养将期满,陪几位来京的同事去了长城。季方知道了马上说:“你今天能去登长城,那就说明你的身体能工作了,你马上回上海工作去吧!”第二天季光就去上海了。她虽挨了批评,但心中深深敬佩父亲的精神与品格!

  季方夫妇十分重视幼辈两代人的政治与思想觉悟的成长,谁进步了,入团入党了,老俩比得到什么都高兴!季方每个月拿钱去买《红旗》杂志,一买就是几十本,寄给予外地的幼辈,邮局的同志打趣地说:“季老是我们局里《红旗》杂志的包销员呀!”

  “有的人是为了做官而革命,我是为了革命才做官。”“我年轻时,要比太阳起得早,若太阳先比我起来了,就觉得不舒服!”季方经常在家中说的这些话,都铭刻在子女们的心中,受益终身。

  桑梓情深

  当年,在抗战烽火和繁忙的工作中,季方十分关怀家乡海门。1942年春节,东南警卫团一个连驻在季家宅上,季方正在家中,就邀请全连战士共度佳节。他以军分区司令员与专员之尊,亲自给战士们祝酒,并勉励大家为保卫地方多作贡献。

  半年后,季方来东南地区视察,并参加了县里召开的区以上干部会议。会后,季方宣布为东南行署主任陈同生和张逸城同志举行婚礼,并当证婚人向新婚夫妻祝贺。大家一面吃喜糖,一面唱革命歌曲,气氛异常热烈欢快,显示了反对日寇侵略、反“扫荡”斗争胜利的信心。

  新中国成立后,季方先后3次回家乡。他每一次回来,总是轻车简从,绝无前呼后拥,谢绝群众迎送、首长陪同,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乡亲们中间。

  第一次回家乡在1961年初。季方看到群众仍将玉米、棉花等秆子当烧草,建议大家响应上级号召搞沼气池,可让秆子还田,又让生活便利。他还要亲属试办,使全村逐步推广使用了沼气池。季方对种桑养蚕很感兴趣,就和村苗圃人员一起开行下树种。尽管天气依然寒冷,但他干得额上冒汗,脱去身上大衣继续干,并鼓励大家通过栽桑喂蚕增加收入。

  同时,季方积极尽力支持家乡建设。1970年三阳公社开始学习江南“一旱两水”高产经验,但当时耕作机器紧缺难以购买到。当季方收到乡亲们的求助信后,很快就回复,既鼓励大家设法克服困难,努力争取农业高产,又自己节省开支寄给1000元钱,送给乡亲购买机器,还请海门物资局帮助准购两台手扶拖拉机,就解了这燃眉之急!为此,乡亲们要送些礼物表示感谢,但都被季方谢绝。在电视机比较稀少的时候,季方出钱买了一台送给三阳公社。

  每次回家乡,季方总要到群众中去拉家常,对孤寡老人特别记挂于心。1961年那次他问公社负责人:“敬老院办了没有?有什么困难吗?老人们生活得怎样?”季方回北京后,还多次寄钱给敬老院,让老人们改善生活。1978年第三次回乡,季方近90高龄,还来到敬老院,向老人敬“中华”烟,请尝北京糖果,并送给零用钱。当季方去看望一位老邻居,并握着对方手,欣喜地说:“你叫婉姐吧!比我小10岁,该79岁了吧?”这位老人激动得流下了热泪,回答说:“大先生(季方排行老大,被当地人习惯尊称),你记性真好!”可见季方与老百姓的亲密无间。

  捐建沙洪小学

  受严重自然灾害等原因,1963年国家经济仍处于困难时期。这年秋天,季方从北京来江苏视察,顺道看望故乡三阳镇。当天,他将在这里当小学教师的儿子季完与媳妇叫到身边,询问各自所在学校的教育情况。

  接着,季方对儿子、媳妇说:“办学校是我年轻时的理想,当时就是因为地主恶霸势力,没有能实现。现在得要依靠你们年轻人了。你们接受了党和国家多年教育,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和热情,就在我们老宅上造几间房子作教室。但不要增加地方上的麻烦,把你们住的瓦房拆出来造教室,你们自己可买些芦头和稻草再造两间草房。我小时候也是住的草房。”顿了顿,季方又说:“可让小学生就近入学,不必走更多的路。在十八匡河上造一条桥,可让河西的孩子来上学。在黑沙泓上造一条桥,可让河南的孩子来读书。至于学校的经费,可自己设法解决。比如,在黑沙泓里养鱼,河边上种些树木,管好了每年可有一定收入,不足部分再想办法。”

  当夜,季方召集了黑沙泓两岸的干部群众约20多人,开了一个座谈会。他讲了办学校的方案,在黑沙泓养鱼种树及管理办法。其中讲到养鱼分三份,一份归学校,河南河北群众各一份。大家表示完全赞同,季方也非常高兴!

  这一夜,季方的精神特别好。夜深了,警卫员催他休息,而他回道:“再谈一会儿。”

  当季方一回到北京,就汇给三阳镇政府人民币800元,作为办学资助。在政府与有关部门的支持下,黑沙泓畔就建起了一所初等学校——沙洪小学。

  此后,季方就一直心系着这所故乡的学校。当儿子与媳妇每次去北京看望老人,他总是要问问学校的情况。1978年季方再次回故乡,应邀热情地为学校题词。1987年“六一”国际儿童节那天,季方嘱咐秘书给沙洪小学的每一名学生都寄一本少儿读物,让孩子们特别欣喜!直至季方在病榻上弥留之际,子女们都守候在侧,分明听到老父亲的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着:“黑沙泓……沙洪校……”

  (感谢老党员干部陈建威等和季方的乡亲们提供素材。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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